针锋相对的对决已经结束了。下面请双方的四位辩手做一下心理准备,因为我们要进入一个本次大赛特意为各位设计的环节,那就是超级辩论。
在超级辩论这个环节,我们会请上一位结问嘉宾,他将一一地向你们进行发问。而结问嘉宾不受时间限制,你们回答问题的时间是一分钟。我们将请上的是两届国际大学群英辩论会的最佳辩手黄执中教授。
黄执中:那我先从正方这边开始。正方刚才告诉我们的是说,父母很大一个工作就是要保证或者保护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那我很好奇的是,如果孩子的信任受到伤害或他的隐私受到伤害,这算不算是健康跟快乐的成长?
高珊琳:小孩子开不开心本来就是一个常态啊。
黄执中: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就是要保证他的开心跟健康地成长。
高珊琳:我们没有说要保证他的开心。
黄执中:健康快乐地成长。可是如果他在过程当中,因为信任受到伤害而不快乐,那是不是在这个时候,父母也算是一种失职?
高珊琳:孩子开心不开心,我们不能以孩子的主观感受,作为判断的唯一。
黄执中:所以这时候父母保证孩子的健康快乐成长,这个快乐是以父母来判断的。
高珊琳:不是。
黄执中:是以孩子来判断。
高珊琳:对。
黄执中:孩子如果因为他不信任而受到伤害的时候,我们不能说这个孩子是开心的对不对?
高珊琳:对。
黄执中:那这时候,我们父母因此去查看他,原本的目的反而因为你的手段而得到伤害,这不是很奇怪吗?
高珊琳:其实父母查看他,不一定是让他发现我们可以偷偷地看,有技巧地看。如果不让孩子发现的话……
黄执中:所以父母可以看,可是不能被发现。
高珊琳:就是说尽量有技巧的看。
黄执中:一旦被发现了,那造成的伤害就失去了看它的意义,不能让他发现,是这个意思。
高珊琳:如果他们发现的话,那我们就道歉,但道歉并不代表……
黄执中:可是为什么要道歉?如果你的目的就是让他健康快乐,应该孩子跟你道谢,为什么是父母要跟他道歉?
高珊琳:我之所以跟他道歉,并不是说我认为这是错的,而是因为我体谅……我觉得他当时当地的感受不开心,我为了当时平复他的情绪,然后再动之以情。谢谢。
黄执中:下一位。我这样问好了。因为我也很好奇,当你们说如果我们大家都知道父母是可以看小孩子的信件的,小孩子也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那小孩子还会把重要的事情写在信件里吗?
陈成豪:他再开另外一个账户好了,他不让父母知道。
黄执中:但是父母不会让你看到。
陈成豪:他会采取一切方法。
黄执中:可是这时候父母应该锲而不舍再追下一个。
陈成豪:作为监护人,他有义务履行这个监护职责。
黄执中:我懂我懂。我只是说在这个过程当中,也就是说对你们而言,这样的斗法是有其必要的。
陈成豪:是的。
黄执中:因为我们可以想像,他们一定会会彼此升高彼此的戒备。而你认为这样一种斗法的过程,是每一个爸妈在养小孩的过程,应该正常经历的一切。
陈成豪:我说有些父母的确如此。
黄执中:不不,可能你们今天讲的,必须要这样做。小孩子为了不让他这样做,只好升高自己的其他方面的防护。
陈成豪:有些孩子他很极端,他就不听父母的,采取一切回避父母的态度,我们就是这样子来解释的。
黄执中:可是就算听父母话的小孩,他也会有一些心情或想法,是不想让父母知道的吧?所以他只有两种选择,一种再开一个账户,一种干脆不写压在自己的心里,也就是说写给自己看的日记都不写,有没有这种可能?
陈成豪:我们说品性好的孩子,他应该不让父母查看信息吧。
黄执中:对方辩友,品行好有没有什么地方。品行好的孩子,也不会希望父母知道他太私密的事,这跟好坏……不是在做坏事嘛,对不对?
陈成豪:我们不否认这点。但是我们说,父母查看信息是有原因的,不会无缘无故来查看你信息。
黄执中:我知道。不管什么原因,小孩都会不舒服,不是吗?
陈成豪:我们说这不舒服是短暂的。
黄执中:没有关系,可是他会为了这个短暂的不舒服,有没有可能就像刚才我们所聊到的,他根本就不写在他的信息里面了,他不想跟朋友用E-mail苦诉,因为会被我妈看到。也不会写日记,因为会被我妈看到。有没有可能反而变成这个样子?
陈成豪:我们说这个很少例子。因为这可能会导致一个自闭或者闭锁的心态。
黄执中:你所谓很少例子的原因是?你认为这种情况不会常发生的自信来自于什么?
陈成豪:我们来自于一般的孩子,他都会能理解父母的决定,一时半会很难接受,但是当他长大了,他回头看一下,原来父母当初他提了一句醒,因为看了这条短信,他警醒到了,其实父母也是为我好的。
黄执中:反过来我来问反方。我先从一辩开始。我想请问一下,因为刚才你们比赛过程当中有一个疑点,我个人很好奇。真的发生了今天正方所提的这个现象,你的女儿出去了,没回来,你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她手机掉在家里。你试着不要去看她的手机,你打电话问她的所有朋友,都不知道她在哪里。这个时候你觉得这个妈妈应不应该看她的简讯?
张庄:不看。
黄执中:不看。
张庄:对。
黄执中:这时候你能够做什么?你觉得做妈妈的这时候应该要做什么?
张庄:我可以想办法沟通所有我可以联系到的她的朋友。
黄执中:他们都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家小梅去哪里了。我都没有联络到,就这样子,然后呢?
张庄:如果超过了一定的时限,比如说到了可以报失踪人口的时限的时候。
黄执中:那你们家小梅已经凶多吉少了知不知道。
张庄:是这样的。其实我们要看这个小梅她是在什么样的年龄段。假如说她是在12岁以下,10岁以下,我认为这个在必要的情况下是应该看。这个已经不是说我们今天说一个家长在常态下,应不应该去翻看一个孩子的个人信息,而是作为一个有人性的父母,他这个时候都要采取他一切可以采取的方法去找他。
黄执中:那反过来,如果她是在12岁以上呢?18岁以下,这时候。
张庄:我看她我平时给她的教育怎么样。如果以我平时对她的观察和这次她出去之前有没有任何细节的话,我看这个孩子值不值得这次我相信她。如果我可以判断她并不是因为大的事件而失踪的话,我就不会看。
黄执中:下一位,我们接你们前面这位同学的问题。可是你不看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大的事件而失踪。对一个妈妈而言,你只知道她今天没回来,不是吗?
王柏杨:是。
黄执中:那你怎么办?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12岁-18岁的。
王柏杨:我承认,存在这样一种极端情况。如果我们使用了所有的手段,都找不到我的孩子,而我确定只有查看可以获取信息,看!
王柏杨:在你们今天的立场下,其实你们是假设。在通常的情况总有别的方法能够理解小孩子的情况。如果都没有的时候,其实你也可以接受还是要看的。
王柏杨:极端状况下要看。
黄执中:那个所谓的极端状况,就是我已经没有别的方法得知我现在小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
王柏杨:因为这个时候您问我的问题,已经不是查不查看孩子个人信息这么简单了,是我要不要救我孩子,当然要救!
黄执中:我明白你的意思。刚才你们的对手也提过另外一种观点,就是如果我今天看小孩子的信件,可是不要被发现。那我想请问一下,恩如果我看他的信件是因为我想了解他,我尽量不让他知道我有在看。在这个过程当中,我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王柏杨:这种伤害表面上没有,很不明显。
黄执中:没有伤害。
王柏杨:对。
黄执中:如果爸妈看小孩子的信件,对小孩子的伤害,主要是爸妈忍不住说出来才造成的。
王柏杨:我觉得是。如果我们看一次两次,真的可以接受。但是如果……
黄执中:如果每次都这样,我是一个专业的看信者,所以我不让你知道可以吗?
王柏杨:然后我们就仔细地想一下吧。每个人都做过孩子,我们希望我们的父亲是什么样的呢?究竟是一个爱我的憨厚的肥猫,还是一个高智商,成天和我玩信仰的余则成呢?我相信如果真的知道我的父亲是与余成的时候,我的伤害会很大。
黄执中:OK,我了解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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